生命之本与中医之道
王 文 奎 孔 凯 旋
一 、生命的本质和意志的起源:
人的生命本质、意志起源和生命运动之本,也是中医立论的基础,医者如未从理论根本上深悉,则无法明确自身之目的,更无法解决在当前所遇到的困难、无奈和危机。
现代主流医学认定,生命是由核酸、蛋白质和相关物质组成的特有生物现象,探求从构成生物体的物质及生物特有现象来解释生命本质,已达到破译基因和蛋白质结构程度。但是,对生命的本质——构成核酸、蛋白质和相关物质的本质和生物特有现象的本质是什么?尚未讲明白。
生命在于运动已被世人所共识,但生命运动的本质是什么,尚未破译。如果主流医学尚未获悉生命和生命运动的本质,则难诠释意志的起源。如主流医学连意志的起源尚不能诠释,那么,医学将在意识上发生错觉。至少尚无明白的意识,尚须在“无意识”中寻求相对确切的意识。
《黄帝内经》云:“人生于地,悬命于天,天地合气,命之曰人。”说明人之生命是天地之气在相互运动中应运而生成。人体虽生于地表,但生命之本与天地之间却有一系相悬,此系即悬于气。
天地之气化生人,人与天地相适应;天地之气养育人,人与天地气相通。离开了天地之气,人和一切生物无可存生。生命乃气之聚,医道乃调经理气为本。
植物也是如此,植物的种子和根系,入土后扎根吸地气,吐苗生枝叶授天气,受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生成碳水化合而吐氧,天地之气相互和合运化,才能成长壮大开花结果。人食五谷杂粮瓜果蔬菜,实质是间接运化天地之气。因五谷百蔬乃天地之气生化而成的“谷之气”,是无形之气通过运化生成的有形之物(气)。人食五谷之后,将有形之气与清气相互运化成人身所需的无形之气和有形之气,以奉养周身维持生命,实质是间接吸纳天地之气运化为本身之气。
水为实物,源于二气,水是由氢气和氧气化合而成的。水虽有形,而遇热升华则仍为无形之汽。故水乃有形之气,汽乃无形之水。水为阴液,遇热则化为阳气。阳气升华,遇冷则化为阴液(雨),雨下降仍为诸水。如此阴生阳、阳化阴,阴阳生降相互转化,子行天地间,汇于百川湖海,促成大自然之生机。生物与人的生命,则在大自然诸气的运动与化生过程中应时而生。
生命的本质,是由天地清气与水谷之气本然和合,相互运化而就的生灵之气。人则为生灵之最,有气则命存,无气则命毙,气调则命和,失调则命危——病矣。
“生命在于运动”,并非特指劳动与锻炼,而是基于机体内脏腑功能运动,为生命的本质运动。只有顺畅的脏腑运动,方能化生人体所需要的一切物质。有了物质和物质在运化过程中所产生的热能,才能化生意志。有了意志,才能维持生命运动。人体所需诸般物质,包括构成机体的各种物质,除微量始于父母之外,均由自身的脏腑功能运动采诸气运化而生。人体之脏腑功能运动,既能化生人体所需要的纳气物质,又能使其协调平衡。人体的脏腑功能运动不会无缘的失调,化生诸气之物质也不会无因果而失衡,疾病更不会无缘而生。
生命的本质运动,是天赋之本能,是天生之自然平衡,中医称“阴平阳秘”。即阴气内守、阳主卫外,阴平阳秘,自主自立,无解可击。医学如不能确认生命运动之根本,则无法明确医学之目的。气化万物、万物化气是大自然最基本之规律,人体为一小自然,构成人体的各种物质,包括构成人体各个系统组织与结构的各种细胞,乃至构成各种细胞的各种基因与蛋白质,均由诸气运化生成,并*气的吐故纳新来养育。只有深明气化万物、万物化气的基本规律,方能通达医学的本意,明确医学的目的。
意志的起源,出自于自然,意志是从无意识中起源并产生的。正像无为而无不为一样,人在自然条件下在无意识中产生了诸多的意志。
物极必反是千古真理。气乃无形之物,无形至极则化有形;无形则必善动多变,运动就是气之本然。气的运动是自然而然的,原本是无目的、无意志、不由自主、无休无止、循环无端的。无形的运动,是往返、迂回、返返复复的。往来返复至久,就留下来必然之轨迹,在无意识中形成了相应的规律;已成规律,就逐步产生了意志。就像地上本来没有路一样,大自然本来在无意志中形成了规律。路和规律的意识,也是在无意识中起源的。人的意志如同大自然一样,正是在无意识中起源并产生的。初生儿,除先天性的本能之外,很少有明确意志。在每天的生活中,由于本能的思维和记忆,使其在无意识中,对周围反复发生的事物,逐步产生了感应,感性认识积累的多了,逐步上升为理性,理性的产生就有了意志。
医学如果对生命和生命运动的本质尚无确切的解释,其意志则难尽人意,目的则难明确,行为则难端正。这正是“唯物”分析科学的局限性和不完善的关键。医家必须高度认识这一点,方能明确医道的目的,方能不失行医之尊严。